在漫长的融合发展、相互借鉴中,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创造出既趋同又颇具个性的乐器和音乐类型,为国家间的文化交流增加了黏性,继而创造出更多合作契机。
埙是汉族最古老的吹奏乐器。埙乐响起,让人联想到西出阳关的寂寥、垓下之围的悲凉,但低沉的埙声中又透出一份悠然。在大唐盛世的长安城,各国人士云集,文化交流盛况空前,胡人特色尤为鲜明,故唐代的埙多以胡人形象设计制作而成。
要把新疆喀什的弹拨乐器说出个所以然并不容易。弹布尔、都塔尔、热瓦普,仅读名字就像绕口令,更不用说外形都像长柄大水瓢。
丝路上的弹拨乐器大都有着相似的形制和调性。无论是中国新疆的热瓦普、云南的龙头三弦,还是中东国家的乌德琴,音色都类似吉他与琵琶的混合体。
热瓦普是维吾尔族和乌孜别克族等少数民族的传统乐器,音色醇厚、质感丰盈;乌德琴短而深沉,总会让人联想到沙漠中的骆驼商队以及纱丽半遮面的神秘女郎;大理白族的龙头三弦音色干净,适合快节奏轻弹,慢弹时能听出古琴的味道。另一种能够弹出古筝与古琴双重意境的乐器是箜篌,演奏方式类似竖琴,它是敦煌莫高窟壁画中多次出现的乐器,是丝路乐器的活化石。
时至今日,无论是热瓦普、乌德琴、龙头三弦抑或箜篌,都已超出了乐器范畴,上升为精美的艺术品。以传统龙头三弦为例,琴头要使用桃木、黄杨木等质地细腻的木料,龙头的雕琢来自大理剑川木雕,之后施以彩绘,并在琴框上雕刻出精美纹案。
弦子、二胡、马头琴都是拉弦乐器,音色基本上属于同一类型。弦子是藏族弦子舞的伴奏乐器,这也决定了它与生俱来的欢乐属性。马头琴的多样性令人叹为观止,不但可以发出骏马的声音,还可以运用在长调和呼麦的伴奏当中,是蒙古族最具代表性的乐器。
听过二胡演奏的《赛马》,就能明白二胡在“拉弦界”是一种怎样的存在。悠扬绵长的音色既能诠释悲伤,也能驾驭欢乐,更不乏《渔光曲》这样的抒情佳作。
印度塔布拉鼓和傣族传统乐器象脚鼓及铓锣,都属于打击乐器,但表达方式却全然不同。印度塔布拉鼓是运用指头的灵动,敲打出每个音符,演奏者就像在鼓面上弹钢琴,手法行云流水,节奏很快,旋律捉摸不定,因此就会有“小伙伴”认为像是在听一曲印度版本的《忐忑》。
象脚鼓是我省傣族等世居民族使用的一种传统乐器,也是象脚鼓舞的专用伴奏乐器。跳象脚鼓舞时,背着的象脚鼓体现更多的是一种仪式感,真正为象脚鼓舞伴奏的是铓锣。每个铓锣的音色不同,同时击打有时会出现“不和谐”的音符,但正是这种独特的“乱音”,被视为随机产生的艺术效果,能为演绎者带来更多发挥空间。
本报记者 秦明豫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