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华悦

    《共病时代：动物疾病与人类健康的惊人联系》（【美】芭芭拉·纳特森-霍格威茨、凯瑟琳·鲍尔斯著，陈筱宛译，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2017年9月版）这本书，写的是美国一个真实故事。

    在一种叫西罗尼的全新病毒出现之前，麦克纳马拉还只是个普通兽医。故事的转折点，源于纽约一家野生动物园所出现的鸟类离奇死亡。后来，美国派出一组疾控中心人员前往调查。结论是：这是一起由蚊子传播引起的圣路易斯脑炎。

    伴随这个结论的，是纽约市所掀起的一股灭蚊风潮。被蚊子所叮咬的人或动物，都有患上这种疾病的危险。但身为兽医的麦克纳马拉却认为，事情并不那么简单。果然，随着调查的深入，疾控中心的结论被认定是错误的。真正引起这场疫病的，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被命名为西罗尼的病毒。这种病毒，导致了美国几万人被感染，上千人死亡。

    这本书的作者，在事后采访了作为兽医和病理学家的麦克纳马拉并写下了这本书。表面上看，这事件随着真相的大白，似乎渐渐落幕了。但其实，疫病只是开始，随后的一系列事件才是这次疫病真正的结果。

    真正的结果，就是人们开始意识到，疫病并不仅仅是疫病本身，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人与动物的关系，等待着人们去关注。比如，为什么有些病毒存在于动物身上，对动物无害，但却对人类构成致命的威胁？还有，同样受到病毒感染，有些人或动物会出现症状，会死亡，但为什么另一些却没有症状？种种疑问，都等待着人们去探索。

    于是，美国成立了一个专门研究人畜共通疾病的机构。这个机构的负责人，是一名兽医。所研究的内容，是跨物种的疾病和病毒。更多的是，是探测动物身上，能跨物种传播的病毒，将疫病消灭于未然。因此，研究人员又有个称号，叫“病毒猎人”。

    所有的疫病，有消极的一面，也不乏积极的意义，关键在于该用什么角度去看待？长期以来，很多人理所当然地认为，这个世界的健康取决于人类本身。只要我们能关注自身的健康，疾病和病毒的传播就能受到控制。

    可疫病的传播，让这种看法渐渐受到了质疑。每一场从动物身上传播到人类的病毒引起的疫病，都提醒着每一个人，这个世界里生活的，不仅有人类，还有其他动物。在一个共同的家园里，每一个物种都生活在其中。所以，当某种病毒开始传染时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，没有物种能够真正将自己隔离在外，独善其身。

    这也是跨物种病毒研究的意义。人和动物，都会罹患一样的疾病，也都可能被传染同样的病毒。关注和治疗动物身上的病毒，很多程度上，是为人类防患于未然。共同的环境中，我们和动物已经进入了共病时代。善待动物，与自然和谐共处，才能共同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