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于元阳县的哈尼梯田是哈尼人世代栖息的家园，也是全球首个集世界文化遗产、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、世界灌溉工程遗产于一体的“三遗产”农耕文明典范。在这片承载了厚重历史文化的梯田上，哈尼古歌穿越千年时光，是“三遗产”里鲜活的文化注脚。

“美好的八月到来，金色的谷子充溢着整个世界，没成熟的庄稼已经没有了，拿着先祖传下的镰刀，赶紧去收割吧。”马建昌的歌声从田埂上传来，诉说着哈尼人的故事。

69岁的马建昌是家中的第38代“莫批”（即哈尼人的“祭司”），也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。“哈尼古歌没有成文乐谱，全靠口传心授，发音的轻重和情感的细节，都需要反复揣摩。节气的更迭、农耕的技艺、祖先的故事，都在高低起伏的调子里。”马建昌介绍，哈尼古歌不仅是简单的曲调，还是哈尼人的“活历史”，生产生活、农耕劳作、婚丧嫁娶，皆有歌声相伴。“不同时节唱的歌不一样，打谷子的丰收季，唱的就是丰收歌，唱法和内容都有讲究。”

随着时代变迁，哈尼古歌的传承一度陷入了困境。看着曾经热闹的传唱场景渐渐冷清，马建昌主动扛起了传承的重担，把传承课堂搬到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。“我现在收了12个徒弟，火塘边、饭桌上、梯田边，哪怕半路上遇到，都能教他们唱。现在徒弟们都学会了，也能自己传唱了。”马建昌笑着说，田间地头、自家堂屋都成了教学场所，他凭着数十年的积累，一句句带唱、一遍遍讲解。农闲时，大家聚在一起学；农忙时，他就和徒弟们一起下田，边劳作边唱歌。

如今，“莫批”世家的坚守、师徒相传的执着，正让哈尼古歌的根脉和传统在时代浪潮中焕发新的活力。在这片充满希望的梯田上，哈尼古歌将继续传唱，诉说着哈尼族人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

本报记者 黄翘楚 通讯员 陈萍 文/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