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阳光刚漫过马关县的老巷,王大妈锻炼归来,在自家院门前停住脚——大门上的月水费催缴单,金额比上月多了近两倍。“咋差这么多?”她转身走进楼梯间。昏暗角落,用了十几年的老水表玻璃蒙着厚厚的白翳,刻度像被雾裹住,凑近眯眼也只看得见模糊的影子。“准是抄错了。”王大妈攥紧催缴单,脚步匆匆赶往县供水公司。
营业厅窗口后,工作人员盯着电脑,听完诉求轻轻皱眉:“水表不会错,用得多缴得多。”王大妈往前凑了凑:“水表玻璃太糊,能不能洗下再核对?”“等工作人员有空,会给你打电话。”一句话说完,任凭王大妈再怎么解释,窗口里只剩下沉默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电话始终没响。王大妈又跑了两三趟,得到的都只有“再等等”,水费的事像块石头压在她心里。有一天,王大妈路过供水公司宣传栏,目光被马关县委巡察公告上的二维码吸引——她掏出手机,把满肚子委屈和皱巴巴的缴费单照片,一一填进投诉框。
没多久,院门被轻轻敲响。“大妈,我们是县委第三巡察组的。”工作人员递上名片,并前往楼梯间检查。昏暗里,手电的光束照在老水表上,浑浊玻璃里的刻度几乎看不清。工作人员接过王大妈的水费单,一笔笔核对,数字果然对不上:“您放心,过日子的钱,一分一厘都不含糊。”
当天,经组务会研究后报经巡察工作领导小组同意,巡察组将王大妈的事定为立行立改问题反馈供水公司,要求重视群众诉求,回应民生关切,立即整改。次日,供水公司会议室里,公司负责人的话让在场人红了脸:“心里蒙了灰,怎能看清群众难处?”那位曾敷衍王大妈的员工,头埋得低低的。
散会后,供水公司工作人员提着新水表、扛着工具,前往王大妈家。扳手轻响间,旧水表卸下,新水表装上,锃亮的外壳反射着澄澈的光芒,表盘刻度纤毫毕现。
后来巡察组回访,王大妈拉着工作人员的手,笑得合不拢嘴:“你们看,这新水表多清楚!现在我再也不用为水费犯愁了,心里踏实着呢。”巡察组这面镜子,不仅映照了水表上细微的刻度,更是民心深处对公平与尊严的度量。
本报记者 黄鹏 通讯员 李一卓
本版统筹 李正雄